(見證人:夏炎    資料來源:網站 )

  我父母是在家學佛的居士。家嚴私生活嚴肅,暇時都專精念佛,家慈的修持則僅限於燒香拜佛等等。背景如此,我幼小心靈自然傾佛。

  民國二十六年七七事變,家嚴病逝、次兄不久也因病喪命。家慈悲痛之餘常怨天尤人,指責佛菩薩不長眼睛。隔鄰的陳師母(屬中華內地會)常來勸家慈節哀,雖道(信仰)不同、應是不相為謀,但她們似乎談的投機。

  陳師母對家慈說:『此生只是通往來生的必經橋樑,橋樑是工具而已、我們絕不能把它當做目的。今生禍福無足輕重,來生的禍福才真實、和值得重視。因此我們對今生應該看開一點、受禍而不怨』。

  陳師母諄諄而談,家慈不時跟著點頭,我也暗中佩服。她明明是來傳教、卻不提上帝,聽的佛教徒不但不反感,反覺得她對自己很關心、實在妙不可言。

  二十八年秋,我離鄉背井,隨學校過艱辛的流亡生活。期間行進也好、休息也好、宿營也好,我腦子不斷思索一個問題 - - 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

  最後終於停在甘肅清水,在這兒我遇到家嚴生前好友張慈庵先生,他在我幼時就疼愛我、現在在新疆專做以物易物的生意,隨後我跟他到新疆唸中學。

  甘肅、青海、新疆三省以伊斯蘭信徒最多,張先生會告訴我有關伊斯蘭教的教義。若到甘肅、青海的寺廟玩,張先生就跟我講喇嘛。

  塞外的仲夏夜是涼爽宜人的,一天晚飯後,我和張先生對坐葡萄架下閒聊。他突然問我說:『狐有穴、鳥有巢,你我的歸宿在何處呢?』

  我毫不猶豫地說:『西方極樂世界』。。『不對,那只是佛教徒的幻想』,『你不信佛?那你為什麼和信佛的家父那麼要好呢?』。

  他說:『信仰一回事、私人情感又是一回事。佛教教義有很多矛盾,我和你父親往往在一點上辯論不休、甚至延續好幾天,唉!可惜你父親死的太早了』。

  他抬頭指著滿天閃爍的星斗說:『它們在太空中彼此交織運行、誰也不礙著誰,這協調的次序是誰安排的呢?承認造物主上帝需要信心,但相信宇宙是由因緣和合而成更需要千百萬倍的信心了』。

 『造物主在哪兒?有誰見過上帝嗎?』我冷冷地插嘴道。 『見而後信是愚人的想法,世上未見而可信的事物多著呢!問題只在合不合理而已』,『我只相信觀世音菩薩』我固執的很!

 『小子,我算白費口舌,來!跟我來!』,我沒作聲、跟他走向河邊。他指著一隻老牛對我說:『告訴牠一加一等於二,然後聽聽牠的答案』。

 『啊?你要我對牛彈琴?』

 『我剛剛對你也彈了大半天嗎?有其父必有其子,你和你父親一樣頑固。孩子,別介意,我知道我今晚的幽默太過份了一點』。

  從此以后,雖然張老伯對我一樣慈愛、也沒再提上帝,但他在我心中的份量卻降低了很多。因為我想,中國人若信耶穌,就是不要祖先的『洋奴』!(我真是中了老師惡意宣傳之毒

  耶穌哪是英國人美國人?耶穌是因聖靈成孕、道成肉身的亞洲人,如果說宣揚基督的人是侵略者的話,那應該是亞洲的文化侵略了歐美。

  轉眼間,三十二年夏,我高中畢業、考取了軍醫學校預備團。搭機前一天,張先生辦了兩桌豐盛的新疆酒席為我餞行,我感動淚流。

  隔天一早,張先生指著桌上的包裹對我說:『一周前,我已陸續為你準備了一切,這包裹裡有關內少見的土產、和你平時最愛吃的包仁杏干。

  新疆幣在關內也不能流通,所以我給你二十只赤金戒指,每只都是一錢五分重,必要時可兌換應急。。』他說著說著眼眶紅了,急忙轉過身去暗自揩淚。

  我傻楞楞站在那裏,心中千頭萬緒。那种滋味實難用言語表達,有感激之淚、有別離之苦,面對著這樣一位仁慈的老人,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。

  候機坪上,張先生再次為我祝福:『你雖然不信上帝,我仍然求主賜你平安』,我激動地答:『也賜你平安』。他又微笑:『我相信你終必歸棧!』。

  軍用運輸機滑入了跑道,在怒吼聲中御風而起。。

  經過入學、分發,我到了甘肅省的後方醫院當軍醫。平涼城西,有山名崆峒,山上有座文殊寺,我對佛教的正面接觸就此開始,半年多後,我皈依三寶。   

  兩顆原子彈終於讓日本投了降,我也調到上海的國防醫學院補修、我回鄉探視七年沒見的慈母。她把我的平安和得張先生的幫助,全歸功於她唸觀世音菩薩。

  補修學業告一段落,我被派往江蘇鎮江。焦山是佛門聖地,定慧寺是焦山最大的一座廟,我的寢室就在該寺樓上,我看了幾部佛經。

 『釋迦牟尼』是釋迦族賢者之意,『佛陀』是道行圓滿後的尊稱。佛寺莊嚴宏偉,僧尼們依法修持,感覺像世外桃源式的人間樂土,所以我心嚮往。

  三十九年隨軍轉進來台。五十二年出家做了和尚,取法名昌聖、別號達慈。我萬萬沒想到、三年後我拋棄佛教像甩掉大痲瘋一般心情待續)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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